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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
钟昭听出她后面还有但是:“看来唐小姐对书生有误解。”

唐筝玉笑了笑:“没错,这几天来你们钟家,我确实经常感到意外。但钟公子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我对你没兴趣,非要说的话,你表哥还有点对我胃口。”

当时听到秦谅说,这些天他明明没在家,唐筝玉却也愿意一直往这里跑,钟昭便有了猜测,因此也不觉得出乎意料,只是点点头。

“唐小姐想让我做什么?”

他举了两个例子,“劝爹娘打消念头,还是……试探一下他?”

“不,都不需要。”唐筝玉原本略有些倨傲,听到后半句话,脸微微发红,可很快她就整理好心绪,非但没有同意钟昭的提议,反而胆子很大地往前走了一步。

随着这一步跨出,他们的距离瞬间拉近,多少有点超过朋友相处的界限。钟昭蹙着眉头后退,耳边即刻便传来了女孩的笑声。

“你看,这就是你的反应。”唐筝玉也往后撤,两个人中间顿时空出了足以站下三五个人的位置,她微微扬了扬下巴,相当笃定,“但你表哥不一样。所以不需要你试探,我知道他对我的态度。”

大约他们聊的时间有些长,唐策实在抑制不住好奇的心,悄悄拉开门往外看,秦谅站在他身后,也跟着往外扫了一眼。

这一眼被唐筝玉捕捉到,她于是笑了笑,跑向自己的父亲,挽着他的胳膊撒娇说想回去了。

钟北涯跟姚冉比唐策矜持点,此时并没有走出来。钟昭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,少女凑过来的时候,身上带着花和脂粉香,但他已经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感觉。

此时萦绕在他鼻息间的,是根本不应该存在,却又好像一直跟着他的淡淡血腥气。

那是江望渡上前一步吻他时,钟昭从他右臂再次流出鲜血的伤口中闻到的味道。

唐策跟钟家人客套一会儿,带着女儿走了,秦谅送他们到门口,然后缓慢地将门关好。在他即将转身的那一刻,钟昭猛然间回过神来,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。

作者有话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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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做梦 噩梦和春/梦的主人公是一个人。……

当天晚上,钟昭睡得很不安稳,自始至终眉头紧锁,看得因为没有空房,暂时跟他挤一间屋的秦谅起夜后迟迟无法入眠,总疑心他下一刻就要一个猛子坐起来。

不过尽管从外面看去有些唬人,但钟昭做的实打实是个美梦。

准确地说,是个春/梦。

在梦里,他高中状元,接受顺天府尹插上来的花,披上来的红绸,骑着高头大马在京都游街,蹄下是纷纷扬扬落下来的桃花。

百姓在道路两旁目送这支队伍,一路鼓乐齐作,喊声震天,昭示着他彻底逆转全家惨死的结局,从此得以大展宏图,前途无量。

而到了晚上,钟昭回到家中,父母便告诉他新婚妻子已经在房里等候多时,身上穿的红色状元服顷刻间变成喜服,人生四大喜事,他一天便经历了两桩。

梦中的钟昭并不清楚自己妻子是何许人也,只是下意识地抱着朦朦胧胧的念想,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唇红齿白的姑娘。

结果朱红色的盖头一掀开,倒也确实唇红齿白,但肩膀比他想象中宽太多,伸到外面的手骨节鲜明,站起来没比他矮多少。

看到这里的时候,钟昭已经意识到了一起不对,但不知道为什么,他非但没有推开对面男人递过来的合卺酒,还顺着对方的动作跟他交杯对饮,任由自己的衣领被人轻轻扯开一道缝。

头戴金钗的江望渡倾身过来,在他耳边小声说:“我有点怕。”

钟昭闻言笑笑,像当初把玩那条黑色发带一样,将江望渡的右腕捏在手里,低头与他吻在一处。

——

钟昭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地睁着,过了很久才想明白刚刚的一切只是梦。而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,他立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
“小昭,怎么了?”钟昭房里的床榻太窄,容不下两个已经长得老大的男人,所以自从秦谅过来后,他们就一人睡床一人打地铺,并每天轮换。秦谅本来已经重新酝酿了睡意,但现在还是有点被吵到:“你做噩梦了吗?”

“没事。”钟昭敷衍了这么一句,旋即便想继续睡。但就在他将放在膝头的手移开,准备往下躺的时候,忽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。